……应该……哦,应该枷于宗府大门外侧站笼之中示众六个月,以儆效尤,每晚
可由人领严加教训。」
「如有死亡,脱逃等等情节,应由,应由这个,这个卓玛之夫……」他凑到
我耳边低声问:「她丈夫是谁?」
我盯住他象是看到一只正在长出角来的猫。「XXX!」,我恶狠狠地说。
「好,好,应由这个卓玛之夫XXX代为受刑……」,他充满疑虑地停了下来:
「……我们能做到吗?」
我对扎西说:「别记这个!」
「代本,代本,领军的代本,雪域的法律必须是这样子的。如果没有互保和
连坐,家奴和农人们就不会畏惧,就会逃离庄园和土地。如果这个,这个卓玛真
的弄断了站笼的木栏逃走了,我如何使我的判决得到执行呢?我是一个雪域的噶
厦正式任命的宗本啊,如果有一天连我的判决都不能得到执行……高原人,这个,
平地人,还有什么不同呢?」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扎西,你记,卓玛之夫达娃、措迈兄,你记下去
吧。」
你看,我们高原的人民真是一个诚实的种族。我们为了惩罚一个有罪的奴隶
是真的经过了审判的,而且依据的是事实。当着格列活佛面前进行的审判可是很
认真的,如果格列活佛听到了卓玛是达娃、措迈的妻子,那么她就是他们的妻子。
我站在丹增的土楼门外恭敬地目送活佛,喇嘛和宗本们的背影渐渐走远,而
后转过脸来召唤总是蜷缩在墙根边上的达娃和错迈。「你们,跟我进来。」
达娃的家奴母亲在十三岁的时候生下了达娃,那个年龄对于生育儿女来说是
太小了,结果到了今天达娃已是一个四十出头的汉子,但是他的智力恐怕并没有
超过一个三岁儿童。达娃的第二个问题是:除了各种猜测,沁卡村里没有人真正
知道谁是他的父亲。
他们的母亲被丹增父亲正式配给了男家奴,她后来生出了措迈,那已经是在
达娃出生的十年之后。措迈从来就有正常的智力,但是他十九岁的时候在庄园劳
役中被木头压断了腿,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是在地上爬行了。丹曾可以算是一个慈
善的人,他把这对不幸的异父兄带到了格幸,唯一的工作只是在无人居住的
时候照看他的房产。不过丹增这些年来一直住在国外,也就没有人还会记起达娃
和措迈兄,他们在格幸依靠乞讨生活了下来,而在晚上仍然忠心耿耿地到土
楼的外墙边上过夜。雪域中的家奴在人房外的屋檐下安家并不是绝无仅有的事,
真正令人惊讶的是虽然人并不在身边,忠诚的家奴既没有逃走,也没有自作
张地住进屋里。在雪域你可以见到太多这样的例证,证明了平地人那一套关于仇
恨斗争理论的荒谬可笑。
身上裹着破碎氆氇的家奴兄一伏一立,恭谨地吐出舌头。「达娃和措迈,
我,领兵的代本,会代替丹增老爷照顾你们的!看到这个女人了吗?从现在起她
就是你们兄的妻子了!」
我转向靠墙坐在地下的女奴卓玛,女人专注地低头凝视,她正摇晃着手中的
孩子,使用自己松软的大奶头磨擦他的小脸。她毫无顾忌地向前伸张开两条光腿,
高高地竖立起来一对扁平污秽的赤脚底。
「听到了吗,卓玛!」
女人象是坐到了一只蝎子上,直挺挺地从地上蹦跳起来。她扑倒在我的脚下
连连答应着说:「啊!啊啊!」
「你听到老爷说什么了,卓玛?」
她先弓腰磕一个头,抬起身体来看着我的脸,一边搂紧住孩子。她终于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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