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还是视频?」
「当然是视频呐!视频流露在网上人家不扒了你的皮?我家从政的,我知道
那些能量大的人的恐怖……」
「这个我得问问,我还真不清楚,先不聊了,我这就打电话给表弟问一下。」
——
我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轻吐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有些发呆。
这都晚上十一点了,妈妈还没回来。
迷迷糊糊我睡着了。睡眼惺忪的恍惚中我看见了妈妈摔倒在了鞋架子前,然
后艰难的站了起来踉跄走两步又摔倒在地板上,一股子难闻的酒气扑鼻而来,妈
妈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然后坐在我身边,嘴里一直呢喃着:「杭杭,杭杭
……妈妈爱你……杭杭……」
妈妈醉熏熏的把我的头抱了起来,然后捧住捂在她的胸口,我的鼻子接触到
一片柔软,尽管酒气刺鼻,我还是能够依稀闻到妈妈的体香。
「杭杭,杭杭,」妈妈把我的头使劲往她的胸部按压,弄得我很不舒服。一
片朦胧突然,只有窗外的光亮通向天际:「杭杭,妈妈好累,妈妈好累啊,妈妈
不想再喝酒了,嗝,可是,可是妈妈……不能拒绝……他们啊……他们是坏人,
是坏人……妈妈不听话,他们,嗝,他们就会惩罚妈妈,他们会,嗝,会伤害你,
会……伤害我的杭杭,的。」
我主动的用头顶了顶妈妈的胸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索性就让妈妈抱着,
露出鼻子,耳边虽然听的莫名其妙。当然这一切还是抵不过身体传来沉重的睡意,
我又昏昏睡过去了。
——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脑子里刚想琢磨去早市给妈妈买点早餐,妈妈就匆忙的
背着文件包离开了家门,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在我面前悠荡好久。我愣神半天,抬
手看了看时间,这才不到早上七点,今天天气也灰蒙蒙的。
学校里第一节还是语文课,不过和英语换了换。同桌大韩没来,我本以为他
迟到了,结果第一节课结束我边上都是空着的。
可能昨天玩笑开的太过分了,本来想吓吓他,没想到真给吓不来了。
「余杭你快来!我表弟被打了,在市第六人民医院。」
没多想,我转头就和老师请了假,朝着医院狂奔而去。只是传谣言的话,恐
吓一下无伤大雅,但是这群「人民公仆」雇凶伤人涉及身体伤害就比较过分了。
大韩表弟我见过两次,才初中,毛都没长开,这样的小孩儿都能够下死手,
陈风河是真他妈黑!
「谁?」
病房里没几个人,很远就看见病床上一个全身打石膏的白色「木乃伊」在哼
哼唧唧,大韩站在旁边,愁眉苦脸的,不用说他,他负罪感已经够深了。
「也不知道,这还是今早的事,我表弟早我二十分钟出门,我见到他的时候
他已经躺在死胡同里了,要不是看见胡同口扔的那个书包眼熟进去瞅了瞅,我表
弟说不定真死外头了……操!」
「报警查监控啊!」
「都说了死胡同了,棚改区,哪有什么监控,就道口洗头店门头上有一个,
老板娘图省电也没开。警察刚立案,现在只能等我表弟好起来能把话说囫囵了才
能有点线索。你不知道,就刚才,病危通知书都下几次了,他爸妈一直在外打工,
我二舅爷带大,要不是……唉,操,这些黑社会还没被扫黑除恶,清除干净吗?」
「你没和他父母说?那谁签的字?」
「张医生,还有我,我俩一人一半责任。当时他爸妈电话都打不通,医生是
个好医生,这些规定流程上也没卡几分钟,所以救治的及时。」
我点了点头,看看「全副武装」的韩庄(大韩表弟),怒火积攒胸腔。
「余杭,你说会不会是那几张照片的事?我昨天刚给警察交代,今天我表弟
就被打,我怎么感觉是我害了我表弟呢!」大韩坐在小桌子上,两只手紧张的扣
着手指甲,一脸自责。
我拍拍大韩肩膀,「别乱想,不可能复杂的,也许,我是说也许,下黑手的
人我认识呢……」
——
很奇怪,晚上妈妈回来的很早,吃晚饭的时候,她和我聊起了天。
「你今天请假了?」
「嗯,同桌表弟住院了,我去看看……」
「生病了?」
「没,被打的,全身24处骨折,三级重伤。」
妈妈夹菜的筷子一顿,看着我说:「什么人打的?打的这么狠。」
「不清楚,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查。」
妈妈夹了一口米饭,嗯了一声,然后说:「那妈妈就不参手了,没事你多去
看看人家,现在的黑恶势力啊,真是太猖狂,下个月我再主导开展一次扫黑除恶,
严惩凶手,这些人真没人性,一个小孩子都下死手……」
妈妈明眉皓齿,眉头打了个弯儿,我又瞥了一眼发现她「明眉皓齿」的原因
是换了唇色,破天荒的,身上香水也换了味道。脑子里继续不由得的开始回忆起
那一晚上。我不清楚妈妈去了哪,我也一直不愿意相信,可微妙的肉体画面感似
乎是一种诱饵,撩拨着我的情绪。我闻着有些陌生的气味,沉默很久,最终也没
选择回话。
刷碗的时候,我从妈妈手里抢过来一摞碟子,倒好洗洁精,准备下手。不料
被妈妈责备,「你洗不干净,去玩你的。」其实我本意是想打听一下「陈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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