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雪微微凝目,心中已然开始盘算起此战可能发生的情况,尽管众将信心满
满,可她,已然不再有绝对把握!
*** *** ***
「进军青徐坝,是你的主意?」夜八荒掀开营帐门帘,不顾营中的众位将领
侧目相望,径直朝着李孝广问道。
「老师!老师息怒。」李孝广连连起身,朝着夜八荒施了一礼:「老师,此
战已然耗去了太多国力,若是此战不靖,我们,我们怕是会一败涂地啊。」
「这便是你的理由?」夜八荒近乎咆哮道:「我当初是怎么教你兵法的?民
心虽然不值一提,但却万不可失,你若决堤,青徐两州数十万人都将毁于一旦,
届时你该怎么办?」
「老师,青徐没了,咱们还有燕北,还有陕北,甚至还有草原人,如今国内
老臣均在观望,若是咱们铩羽而归,无论是南明追及而上,还是朝中内乱爆发,
咱们都无法抵抗,如今只要胜了惊雪,南明便再无人可用,朝中那帮老臣也不好
再有异心,这,才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啊。」
夜八荒双眼微微眯起,眼神不断的在李孝广的全身扫过,终是露出一丝诡异
的微笑:「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
「老师,您同意啦!」李孝广面露喜色,连忙问道。
「我,不同意!」夜八荒脸色骤变,语气却隐隐有些阴狠之气:「我不同意,
你待如何?」
李孝广面色一阵阴白,但此刻夜八荒仍然是他的老师,手中摩尼教众仍然他
军中最为信赖的精兵,李孝广只得赔礼道:「是是是,老师,弟子听您的话便是,
弟子这就派人退兵!」
「哼。」夜八荒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他的谄媚,黑袍一甩便掀帐而出。
李孝广望着夜八荒远去的身影,心中竟是生出一丝怨恨之色,但他一向城府
极深,此刻即便恼怒也并不会溢于脸上。
「陛下,真,真要退兵啊?」李孝广手下一名亲兵上前问道:「咱们的人可
是好不容易到了那里,我估摸着寿春城就算是今日接到消息,那速度也赶不上咱
们的人了。」
李孝广面色阴沉,沉吟许久,终是咬了咬牙:「传令下去,继续进军,大军
一到便开闸放水!」
「是!」
*** *** ***
御书房中书香卷卷,萧启正倚靠在桌案上静静沉思,手中御笔的帽儿不断在
额头上来回轻敲,似是在想着什么头疼之事。
一阵微风拂过,萧启不由觉着一股清香扑面,忍不住抬起头来,却见着那位
白衣款款的慕竹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萧启连忙起身,边走出桌案准备
行礼边唤道:「老师来了。」
叶清澜淡淡一笑:「怎么样,这些时日堆存下来的奏折还应付得过来吧?」
萧启自是想在慕竹跟前表现得更好一些,当即答道:「启儿应付得来,按老
师的指导,启儿先将这奏折分为上中下三等,这上等急奏便拿至朝中与群臣商议
处决,中等奏折便拿来这御书房慢慢批阅,至于那些下等缓奏多半是些歌功颂德
之流,启儿用餐偷闲之时便拿来翻阅一二,倒也自在。」
慕竹看着他如此阳光,不由生出一丝戏谑之心:「怕不止是用餐之时看的吧?」
萧启一时倒也未做他想,只当是老师问起,故而答道:「除了用餐之时,还
有午时小憩之前,或是出……」萧启本欲说出「出恭」二字,却觉着这字眼实在
不雅,故而一时停住,不由得抬头朝着老师看了一眼,却见着老师那仙颜之上竟
是染上了一抹晕红之色,嘴角微微翘起,一只玉手轻轻搭在唇边,显然是在偷笑。
「老师,你……」萧启惊愕的唤道,却实在没有想到老师竟然有意调笑于他,
而老师的笑容,却是那么的清澈动人,他本欲说出「老师,你怎么也这般?」可
话至嘴边,竟是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句:「老师,你……你真美!」
「咳咳……」慕竹轻咳两声,却也不知为何今日心情不错,见得萧启有些发
楞,不由得将他唤醒,行至桌案前道:「刚才见你举棋不定,似是被什么事儿给
难住了?」
「这……」萧启犹豫一阵,终是将奏折摊开来递与慕竹:「实不相瞒,是关
于老师您的。」
慕竹面色如常,却是并未接过那封奏折,而是转过身来,寻了个椅子坐下,
轻轻道:「可是有言官说我烟波楼专权,一手把持朝政,乃南明之大患?」
萧启面色有些尴尬,但却也不隐瞒:「确如老师所言。」
「你若信之,便应对我有所堤防,你若不信,也无需将此事告知于我,御笔
一批,驳回便是,又何故如此为难呢?」
萧启闻言却是换了个表情:「嘿嘿,老师猜猜我如今是什么心思?」
「你啊……」慕竹微微摇头,颇是宠溺的笑道:「你年少治国有此寻惑之心,
倒是不错。这些言官均是为大明考虑,却也不无道理,你也清楚,我烟波楼确是
占了大明的太多权利。」
「老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您……」萧启话还未说完,慕竹便挥手
打断:「我没有误会,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做到二者兼顾,不想寒了他们的心,
故而在此为难,如今见了我,却是想让我替你想个万全之策。」
「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老师。」萧启不住的点着头。
「其实当年大皇子在世之时,我烟波楼便有出世辅佐之意,奈何天不遂人愿,
你父萧烨倒行逆施,终致大明倾塌,鬼方肆虐苍生,而你,便也成了大明唯一的
希望。我烟波楼出世助你,自是不会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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