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向东看去,文娱路已经不能算作文娱路了,早先的水泥路被轧得坑坑洼洼,离夏微微转动着那秀美的大杏核眼,便把目光注向毕业多年,如今早已变成职业中专的一中老校址。
路东这老一中的房子还是平房,二十多年过去了已经算得上是危房了,说是给它改成了职业中专,其实哪里有人投资修缮,说白了不过是就是那么点事儿,现在大学都不值钱了,一个职专顶用吗?说了归其,仍旧还是别有用心之人私下里干的那么点事儿,心知肚明。
没容离夏唏嘘慨叹太久,身旁便响起了魏宗建的声音,「看什么呢?」离夏微微一愣,用手指着夹在众多房屋当间儿的老一中,努了努嘴,说道:「这片地界如今成了这个样子……」顺着离夏的手指方向,魏宗建看到了老一中,也看到了学校西面的教职工宿舍,望着老一中宽阔的大门,魏宗建的眼前浮现出当年学生时代的场景,耳边似乎都听到了读书的声音,他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那曾经就读的老七班也如这老一中的大门一个样子,破破烂烂。
牵动着心神,魏宗建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好多东西都从眼前消失了,太快了。对了,咱老家拆迁的事儿上你没得着信儿吗?」「干嘛问起这个问题?」离夏摇了摇头,这谣言传了好几年了,她却从未在老局长嘴里得着过确切的答复,反正现在老家人去宅空也没人住了,回去也是徒增伤感,便始终没有再去。
「就是想起一些过往的事儿,随便说说!」
离夏知道魏宗建心里忆起了什么,看他那出神的样子,离夏的脑海中又何尝忘记过高中三年的点点滴滴……「你们将来的理想是什么?」这个问题离夏不止一次听杨爽问起过,每次他都微微一笑,而离夏的回答也很简单,「读完高中念大学,回老家工作!」
离夏舍不得远走,心有所恋,而她也从魏宗建的嘴里不止一次听到他的答复,「努力学习,将来找一个好一点的工作,多挣钱,孝敬父亲。」
离夏看着杨哥,也会不经意地问他一句,「你将来的理想是什么?」
杨哥这个人很爽朗,每次学校放假回家都会邀请离夏和魏宗建去他们家吃饭,都不知去哪里蹭了多少次了,每当离夏问起他提出的问题时,杨哥总会把眼神瞟向厨房,然后嘻嘻哈哈凑到离夏的身旁,用手搂住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什么理想不理想的,想那么多累不累啊……」别看杨哥动手动脚,其实离夏心里很清楚,杨哥这个人表面看上去倍儿随便,实则对那男女间的关系很不感冒。
每次都是这样,基本上很少听杨哥正经说上一回,然而却在高中毕业之后的那次小聚中,杨哥酒后说了一次,「将来我要养家,养我妈妈。」
给离夏内心触动很大,这不光是因为杨哥的真情流露,还有他妈妈的温柔体贴、以及那炒得色香味俱全的一手好菜……「你怎么了?」魏宗建怔怔地看着离夏,见她有些失态,忙伸出手来替她擦拭嘴角。
离夏脸上一红,用小手掩饰着,嗔怪了一句:「还不都是因为你。」
魏宗建呵呵傻笑,他是茶壶里煮饺子,别看嘴上说得话少,可心里有数,早就猜到了离夏心里想的是什么,轻轻说了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离夏抿嘴笑了起来,被老公道破了心里,说道:「你也想他们了吧!」
随后喃喃起来:「电话倒是总有联络,可就是见不到人,这掐指一算也有三四年没看见她们了,真不知再回来时还记不记得这里……」于眼前浮现出三四年前沟头堡拆迁时的场景,离夏回想着杨哥和他妈妈,不过呢,就是始终也没见到杨老师的身影。
下午三点多钟,老离随着闺女姑爷离开了儿子的家,车子刚到小区门口便被前面的车辆堵住了路,看那周围聚了好多人,七嘴八舌不知说些什么,看样子又不像是打架斗殴。
打开车窗听了听动静,立时传来呻吟声,「哎呦~撞人啦,撞死我啦~」,这道声音持续从一个人的嘴里嚷嚷出来,与此同时,还夹杂了一群看眼儿的议论声,「这屄瘸子专门在这条道上讹人,怎没把他撞死呢!」
「可不么,撞死屄养的一了百了,省得他屄成天碰瓷儿。」
「这车里的司机怎么搞的?就不知道报警打电话吗?他一块的出租朋友呢,家里人呢?」「他可真鸡巴会挑人啊,专捡岁数大的司机截,就得给这瘸子鼓捣派出所去,弄一次揍一次,给屎打出来就不敢再碰瓷了。」
七嘴八舌的议论透过车窗被离夏一家人听在耳朵里,呈一边倒的趋势,很显然,这个碰瓷的人大家都熟悉,对他的腻歪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离夏一家都不是惹事的人,看了两眼也就把车窗撩上了,魏宗建刚鼓秋着车子准备拐上正道,这时,打东边疾行而来的一辆小宝马便横在了他的头前十几米处。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随意的人,很奇怪的是,关车门前他用的是脚后跟把门磕上的。
「这不是赵哥吗?」离夏眼尖,诚诚也看到了,娘俩先后冲着魏宗建说了一句,这赵哥下车也不讲究,用腿一磕一碰,把车门子关上了,简直太随意了。
魏宗建也注意到了,忙稍着车,把自家车停在了右口的商铺前,随后走下车来。
人群外头魏宗建踅摸着看到一个穿着普通的人趴在出租车的鼻子前,正摇头晃脑地嚷嚷着。
就见赵哥凑上前去看了看,随后脸上飘起了笑容,指着这个人喊了一嗓子:「我道是谁呢,呵呵,我说你给我下来,听见了吗?」被赵哥连比划带吓唬弄下了车,细端详了一下这个碰瓷的人魏宗建觉着有些眼熟,不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正搜肠刮肚去想,那边的赵哥又呵斥了一声:「姓许的,睁开你狗眼看看我是谁,你再装别怪我不讲情面啦。」
「乍穿花鞋高抬脚,有钱不识老同学啊你~我这又没碍着你事……」那个被赵哥呵斥的人从车子上出溜下来,脸上有些挂不住,说话时嘴巴像撅嘴鲢子,又似猪拱子,向外翘着。
看他那样子,年轻时的模子也不是老实人,经由这么一闹给人留下了一个更加不好的印象,何况那声调和他那一双倒三角眼,给人的感觉就更阴了。
「哼哼,亏你还记得,我告你许加刚,你再跟我胡扯的话,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马上给我走,越远越好。」
赵焕章戳戳点点地说了一句,随后掏出自己的手机。
「是是是赵老板,你还计较跟这样的我,我有错还不成……原本的时候,是他撞了我的,但是你认识他也认识我,所以看在咱们的关系,我不能计较……」见赵焕章拨打手机似乎在叫人,那叫许加刚抢着白连连说了两句,说的那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根本就不叫人话。
随之他晃悠着身子分开众人瘸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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