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桶捡来的坐垫。
她明明有个母亲,但母亲只知装聋作哑,就算见到她在刘家受苦受难,也仅
是将目光避开,另外暗中请佣人塞些钱给她,似乎想要弥补她。
但叶枫琉总是想,她母亲不是想要弥补女儿,只是自私的想要填补内心的罪
恶感。
她一直忍耐着,因为人在屋檐下,总是要低头。
就算她住的是阁楼,但好歹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算她不能与刘家的人
平起平坐,可是好歹她只要钻进厨房,就有心疼她的佣人以及厨子照顾她,他们
总是怕她没吃饱,拚命将食物塞进她的嘴里。
继父虽然看不起她,不过爱面子的暴发户花钱确实是不眨眼,在家里是个女
佣的她,竟然也可以像刘家的千金般进入贵族学校就读。
直到中学毕业之后,叶枫琉为了逃离这座华丽的牢笼,决定离开台北,前往
基隆就读某间国立大学。
一旦搬出刘家,当然任何事就得靠自己,她不再拿刘家的钱或是母亲塞给她
的私房钱,一边念书,一边身兼家教,晚上还到快餐店打工。
她很忙,却忙得自由。
只是,她身上仍流着母亲的血液,尽管她逃出了刘家,却逃不出血缘的羁绊。
「小琉……」黄枝柳语气有些嗫嚅,眼神张慌的望着女儿。「你继父要你这
个星期家一趟……」
「没空。」叶枫琉虽然穿着快餐店的制服,仍掩不住她曼妙玲珑的身材。
她连看母亲一眼都嫌懒,反正母亲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通常不是刘家办宴
会,要她去充当临时女佣,要不就是刘家两位千金的衣服、皮包需要送洗之类
的杂事。
以前她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就算般不愿还是得乖乖照办,但如今她都自
立自强了,要操控她的人生还得看她愿不愿意。
「小琉……」黄枝柳双手紧握,一张风韵犹存的面容略微紧张,嗫嚅着道:
「这一次,你继父不是要你家帮忙,他说……要你出席这一次的宴会,只要你
人来,穿得漂漂亮亮就好……」
叶枫琉听了,并没有显露出高兴的表情,反而拢起眉。「干嘛?虽然刘家有
养育我之恩,但我可不是没有付出过劳力,现在要我像刘家两位小姐那般卖身?
不好意思,我办不到,也没有那个身价挤进上流会。」
从小,刘家的家宴,她不是被关在阁楼里,就是得换上佣人的服装穿梭在会
场上,知道她是刘家继女的人并不多。
这无所谓,她本来就不想让人知道她如此没骨气的窝在别人的屋檐下。
然而现在继父居然要她家出席宴会,她就算没脑子也有常识,继父应该是
想把她与那两位千金推到一群富家少爷面前,看看谁雀屏中选,获得富二代的青
睐,好从中得到利益。
何必呢?她本来就不是珍珠,这辈子只想脚踏实地靠自己,完全不想依赖任
何一个人,更不想象她母亲,没了丈夫的庇护,保险金花得差不多了,便又找一
个男人养活,像金丝雀般过着毫无尊严和自由的日子。
也许她没有资格指责母亲,但是人总是要从吃苦中学习,获得经验,才有办
法在这竞争的会中生存。
所以,叶枫琉并不打算和她母亲一样,只想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优渥生
活,抛开人生最宝贵的自由。
「小琉,你就帮帮妈妈吧!」黄枝柳小声哀求着女儿。「你也知道妈在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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