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天琴曲,便一边赶路,一路上弹琴唱曲换钱,虽然过得苦了一些,可是自己
少花一文钱,日后夫君便能多一文钱,便不觉得苦了。」
顾云扬低头眼看着谢玉娘身上衣服虽然干净,却显然已经不知穿了几年,边
角处都磨出了毛,打着补丁,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脸颊苍白,少见血色,眼
神却明亮得灼人,一脸幸福神情,心中暗自敬佩,便道:「徐夫人辛苦了。我身
上倒是还有些钱财,如果你不嫌弃,便送给你,买些衣物吃食。」
谢玉娘心中一动,立刻答道:「不敢让恩公破费。你今日出手相救,对妾身
已经是大恩大德,哪里还敢让您破费钱财?」她终究是对顾云扬有些戒心,不肯
接受钱财馈赠,以防生出事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又过了一会儿,才见雪儿和安安骑着马赶上了,
一见面雪儿便叫道:「师父,你怎么跑的这么快?我紧着追都没追上,你看,这
一路颠簸得安安都哭出来了。」
安安紧紧抓着雪儿的衣服,小脸上犹有泪痕,却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道:「才,
才没有哭出来。」眼看她挣扎着要下来,顾云扬慌忙上前,伸手将她抱下马来。
有歇息了一会儿,谢玉娘起身施礼道:「今日被恩公搭救,妾身感激不尽。
我们要赶往洛北府去,不敢劳烦恩公相送,就此别过。」
顾云扬迟疑了一下,正要点头,雪儿瞧着他的神色,却忽然咯咯笑出来,走
到近前拉住谢玉娘的胳膊:「真巧了,玉娘姐姐,我们也要去洛北府呢,正好同
路。姐姐,那周家人在许安很有权势,说不定会派人追上来,咱们一起走,路上
也好有个照应。」
谢玉娘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她对顾云扬心中有顾虑,对雪儿却是印象极
好,稍稍考虑了一下便点头道:「也好,既然是顺路,便一起走也无妨。」她向
着顾云扬敛裙施礼道:「如此,还要有劳恩公一路照顾了。」
「啊呀,都这么熟了,姐姐怎么还恩公恩公的叫?太见外了。师父姓顾,名
字上云下扬。姐姐您多大年纪?二十二岁,嘻嘻,比师父还大呢。您只管叫师父
名字就好了。」
谢玉娘微笑道:「这可不可,怎可直呼恩公的名讳?」说着向着顾云扬看了
一眼,随即微微垂下目光道:「恩公,我年纪比你大一些,便斗胆叫你一声『
』可好?」
顾云扬急忙施礼道:「如此称呼最好,那云扬便冒昧管你叫声姐姐了。」
两人重新以姐身份见礼,谢玉娘又让安安以晚辈身份见过礼,口称叔叔。
轮到了雪儿,她却不肯管谢玉娘叫姑姑,只是一个劲道:「不行不行,刚才还叫
姐姐呢,怎么一眨眼功夫我辈分小了一辈?我还是管你叫姐姐的好。」她如此坚
持,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随她去了。
确定了姐身份,顾云扬和谢玉娘之间尴尬化解了不少。眼看天色要晚了,
四人继续赶路,顾云扬让谢玉娘上马,自己牵马而行,雪儿和安安共骑一匹马,
向着洛北府方向走去。
许安城中,自周正虎被人抬了府中,全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团。
早晨出去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来时却断了一条胳膊,下身又受了
重创,经大夫诊治,恐怕是以后难以人事了。府中下人们心中暗暗叫好,脸上却
不敢露出一丝高兴神色,反而一个个紧绷着脸,装着伤心和愤怒的样子。
有人假装伤心,自然也有人真的愤怒。哪怕隔着几层院子,仍然可以听到一
个尖利刺耳的女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一声声的喝骂:「我苦命的儿子啊,是哪
里来的恶徒竟然伤了你?张权,李势,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怎么不知道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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