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凤姐不知，且糊涂度日就是了。

    哪知此刻，偏偏凤姐是奉了弘昼之命来问，想起往事，竟是羞的几乎要一头

    撞死，几乎就要忍耐不得，开口求告请罪，要这昔日嫂子原谅。话道嘴边，瞧瞧

    凤姐一双美目顾盼流离，才是惊觉：&qut; 子明知凤姐姐是二哥哥的妻房却偏

    偏差凤姐姐来问这事岂非于凤姐姐也是煎熬羞辱的&qut;

    她是个迷糊性子，此时凤姐亲口问出，才意识到凤姐这一路脸色阴晴之实在，

    一时都混忘了自己尚在生死一线之间，倒替凤姐难过起来，&qut; 以子性情，自是

    故意折辱，皆是我的罪过，却苦了凤姐姐了，&qut;

    只凤姐是代弘昼问话，不能不答。迎春挣扎了半日，只得又叩首道：&qut; 是，

    贱奴已是贞洁败坏之人人有问，怎么还敢欺瞒，那日奉，所说句句是实

    &qut; 也不知怎得，似是豁出去了要把多日来心头的包袱抛开，又似是哪里来的

    半分机灵，竟追言道：&qut; 迎春是早年与兄长伦乱苟且说起来就是个无耻无德，

    败坏贞洁的贱奴只是为性奴守规矩不能自尽。偷生度日也是煎熬，就请子

    发落&qut;

    她不敢抬头看凤姐，凤姐此刻亦是一对俏眉竖起，两双凤眼水汪汪，咬着唇，

    尽力压抑着心中五味，又道：&qut; 子知道你要谢罪，还是替子问的原话你

    失身于贾琏那个王八蛋，但是你这年纪品格，还有皮肉身子，一样可以供本王消

    受赏用，既用得好，本王也不来罪你这昔年旧事。只再问你，你和贾琏的事，园

    子里还有谁知道？&qut;

    迎春倒不想有这一问，这事倒无心魔，呢呶了一下，又以头触地道：&qut; 这是

    羞死人的事，哪里敢和人说只有司棋自小跟着我，再没瞒她。其余，却不曾

    和人言说只不知二哥哥可曾漏了口&qut; 说道这里，又不由想起自己那

    脏心烂肺的堂兄，若是真的奸污了自己，还以为快事和他人说起，又是何等之耻

    辱，不由眼泪又如断线珍珠一般滴落下来。

    那凤姐死死盯着地上伏着的迎春片刻，又开口道：&qut; 还有话问你，自入园子，

    你可还想着你那堂兄？这种乱伦之行污人耳目，那贾琏又是个王八蛋，奸你身子

    不过是逞一时恶欲，你竟然还敢想他？&qut;

    迎春大悲，口中已是呜咽难成言语，手指缝儿扎着地砖，半晌失神答道：&qut;

    我没有啊呜呜子姐姐我没有啊我怎么敢想他啊&qut;

    凤姐便是铁石人儿，想起这里的伦乱悲戚，想起自己的前夫，想起这园子里

    的事故，当真是心如刀绞，说不清什么滋味，可叹她本是刚强性子，此刻银牙咬

    碎，却只能支撑着又问道：&qut; 子还问你你想不想他本王爷查不清，既然不

    想，怎么还敢和贾琏私通信函？&qut;

    这一声轻声追问，凤姐虽勉强说的语气不重，但正是迎春心头最惶恐惧怕怕

    之事，此刻听来，字字锥心，书房中红烛溅起交映残阳晚落，仿佛灼烧着自己

    子弘昼之怒，那棉絮般的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几欲晕厥过去

    欲知后事如何，迎春又如何作答，请侯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尚说风雅艺

    乍闻虎豺喧

    终日难安平

    痴求髻华年

    且怜女儿心

    可叹幽冥远

    因果早修定

    祸福自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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