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
裤打飞机，这样下去你会废掉的。」阿欣打断他。」我知道爸妈的事对你打击很
大，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今年才二十岁，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
「我不是嫌弃你，男孩子有需求很正常。」欣的语气很平静，「去工作，认
识新朋友，说不定还能找个女朋友，到时候就不用一直地用妹妹的袜子和内衣了。」
彭文低下头，默默地喝粥。
「面试的地址我都写在纸上了，公交路线也标好了。」阿欣继续说，「衣柜
里有爸爸以前的西装，虽然大了一点，但应该能穿。记得把胡子刮干净，头发也
梳理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哥，我不是要逼你。只是……我也会累的。
每天要上学，要补习，回来还要照顾家里。如果你能振作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都会很开心的。」
彭文抬起头，看着妹妹。晨光从窗户洒进来，映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这个
才十七岁的女孩，本该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现在却要像个小大人一样操持家务，
照顾一个废物哥哥。
「我会去的。」他说。
阿欣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嗯。」彭文点点头。
「那就好。」阿欣露出今天早上第一个笑容，「记住，下午两点，一定别迟
到哦。面试官问什么就老实回答，不要紧张。」
她看了看时间：「我要去上学了。桌上有生活费，中午你自己买点吃的。晚
上我会晚回来一点，要去补习班。」
临出门前，阿欣又回头叮嘱：「哥，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哦。」
房门关上后，彭文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的简历在晨光中泛着白光，
上面工整地填写着他的个人信息，照片还是一年前的，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完
全不像现在这样颓废。
他拿起桌上的生活费，里面有五百块钱和一张便条：「哥哥加油！——阿欣」
字迹娟秀，还画了一个笑脸。
彭文把便条小心地收起来，走到父母的遗像前。
「爸，妈，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他喃喃自语，「让阿欣一个人撑着这个家
……」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钟滴答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浴室开始刮胡子。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刀片划过下巴，泡沫一点点被刮掉，露出下面苍
白的皮肤。
刮完胡子，他翻出父亲的西装试穿。确实大了一些，但勉强能穿。衬衫有些
发黄，他仔细地熨烫平整。皮鞋很久没穿，需要重新擦亮。
时间一点点过去，彭文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份简历。下午两点的面试让他
有些抗拒，但他还是让妹妹失望。
他已经一年没有和陌生人正经说过话了。上一次面试还是高中毕业那年，爸
爸开车送他去，妈妈在车上不停地叮嘱注意事项，阿欣趴在车窗上喊" 哥哥加油
" ……
手机闹钟响起，已经一点了。
彭文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西装虽然不太合身，但人看起来精
神了许多。他拿起简历和阿欣准备的公交路线图，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家门。
楼道里有些昏暗，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出过门了。推开楼门，刺眼的阳光
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街道上人来人往，汽车川流不息。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此刻却显得
如此陌生。
公交站就在小区门口。彭文按照阿欣写的路线，等待３２路公交车。旁边的
长椅上坐着几个等车的人，有提着菜篮的大妈，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还有西装革
履的上班族。
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只有他像个局外人一样格格不入。
公交车来了，彭文投币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
退，他认出了熟悉的建筑——那是他和阿欣读过的小学，操场上有孩子在上体育
课；那是常去的超市，妈妈总是带他们去买零食；那是爸爸常去的汽修店……
每一个地方都承载着回忆，而现在，这些回忆只能留在心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欣发来的消息：「哥，出门了吗？加油！」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他鼻子有些发酸。
「嗯，在公交车上。」他回复。
「太好了！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加油的表情。
彭文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至少，他还有阿欣。为了这个懂事
得让人心疼的妹妹，他也必须振作起来。
物流公司在城西的工业区，下车后还要走十分钟。彭文拿着地址询问路人，
终于找到了那栋灰色的办公楼。
一楼大厅里有几个同样来面试的人，都比他年长不少。彭文在前台登记后，
被领到二楼的会议室等待。
「下一位，彭文。」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推门走进面试办公室。
「你好，请坐。」面试官是个中年女性，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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裤打飞机，这样下去你会废掉的。」阿欣打断他。」我知道爸妈的事对你打击很
大，但是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今年才二十岁，还有很长的人生要走。」
「我不是嫌弃你，男孩子有需求很正常。」欣的语气很平静，「去工作，认
识新朋友，说不定还能找个女朋友，到时候就不用一直地用妹妹的袜子和内衣了。」
彭文低下头，默默地喝粥。
「面试的地址我都写在纸上了，公交路线也标好了。」阿欣继续说，「衣柜
里有爸爸以前的西装，虽然大了一点，但应该能穿。记得把胡子刮干净，头发也
梳理一下。」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软了下来：「哥，我不是要逼你。只是……我也会累的。
每天要上学，要补习，回来还要照顾家里。如果你能振作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都会很开心的。」
彭文抬起头，看着妹妹。晨光从窗户洒进来，映在她略显疲惫的脸上。这个
才十七岁的女孩，本该无忧无虑地享受青春，现在却要像个小大人一样操持家务，
照顾一个废物哥哥。
「我会去的。」他说。
阿欣的眼睛亮了一下：「真的？」
「嗯。」彭文点点头。
「那就好。」阿欣露出今天早上第一个笑容，「记住，下午两点，一定别迟
到哦。面试官问什么就老实回答，不要紧张。」
她看了看时间：「我要去上学了。桌上有生活费，中午你自己买点吃的。晚
上我会晚回来一点，要去补习班。」
临出门前，阿欣又回头叮嘱：「哥，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哦。」
房门关上后，彭文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的简历在晨光中泛着白光，
上面工整地填写着他的个人信息，照片还是一年前的，那时候的他意气风发，完
全不像现在这样颓废。
他拿起桌上的生活费，里面有五百块钱和一张便条：「哥哥加油！——阿欣」
字迹娟秀，还画了一个笑脸。
彭文把便条小心地收起来，走到父母的遗像前。
「爸，妈，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他喃喃自语，「让阿欣一个人撑着这个家
……」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钟滴答作响。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浴室开始刮胡子。镜子里的自己胡子拉碴，眼窝深陷，
完全不像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刀片划过下巴，泡沫一点点被刮掉，露出下面苍
白的皮肤。
刮完胡子，他翻出父亲的西装试穿。确实大了一些，但勉强能穿。衬衫有些
发黄，他仔细地熨烫平整。皮鞋很久没穿，需要重新擦亮。
时间一点点过去，彭文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份简历。下午两点的面试让他
有些抗拒，但他还是让妹妹失望。
他已经一年没有和陌生人正经说过话了。上一次面试还是高中毕业那年，爸
爸开车送他去，妈妈在车上不停地叮嘱注意事项，阿欣趴在车窗上喊" 哥哥加油
" ……
手机闹钟响起，已经一点了。
彭文站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西装虽然不太合身，但人看起来精
神了许多。他拿起简历和阿欣准备的公交路线图，深吸一口气，走出了家门。
楼道里有些昏暗，他已经很久没有在白天出过门了。推开楼门，刺眼的阳光
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街道上人来人往，汽车川流不息。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此刻却显得
如此陌生。
公交站就在小区门口。彭文按照阿欣写的路线，等待３２路公交车。旁边的
长椅上坐着几个等车的人，有提着菜篮的大妈，有背着书包的学生，还有西装革
履的上班族。
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只有他像个局外人一样格格不入。
公交车来了，彭文投币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
退，他认出了熟悉的建筑——那是他和阿欣读过的小学，操场上有孩子在上体育
课；那是常去的超市，妈妈总是带他们去买零食；那是爸爸常去的汽修店……
每一个地方都承载着回忆，而现在，这些回忆只能留在心里。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阿欣发来的消息：「哥，出门了吗？加油！」
简短的几个字，却让他鼻子有些发酸。
「嗯，在公交车上。」他回复。
「太好了！相信自己，你可以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加油的表情。
彭文看着手机屏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至少，他还有阿欣。为了这个懂事
得让人心疼的妹妹，他也必须振作起来。
物流公司在城西的工业区，下车后还要走十分钟。彭文拿着地址询问路人，
终于找到了那栋灰色的办公楼。
一楼大厅里有几个同样来面试的人，都比他年长不少。彭文在前台登记后，
被领到二楼的会议室等待。
「下一位，彭文。」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推门走进面试办公室。
「你好，请坐。」面试官是个中年女性，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干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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