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看来你知道这是什么。」黎安德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那我就不用
解释太多了。」
「那……那是什么?」李馨乐的声音在发抖,但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黎安德的笑容变得更加阴险,「那我提醒提醒你。李全,G省原
发展改革委员会副主任,曾任南江县副县长,主管南江水库的建设和移民安置工
作。」
他顿了顿,直视着李馨乐的眼睛。
「李全,也就是你爹。」
李馨乐的身体开始颤抖。她想说什么,但嗓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
发不出任何声音。
黎安德将手里的材料翻了翻,找到其中一页,开始念出声来:
「XX年七月十五日,南江水库库区第三施工段发生较大人身死亡事故,因模
板支撑系统失稳,导致混凝土浇筑平台坍塌。事故造成六人死亡,其中黎村村民
四人,分别是黎福祥、黎福贵、黎阿发、黎阿旺……」
「住口!」李馨乐突然尖叫起来,打断了他的朗读。
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李馨乐急促的喘息声。
黎安德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更加满意了。他将那份材料收好,换上了另一样
东西——几张发黄的老照片。
「这些照片,是当年事故现场拍的。」他将照片递到李馨乐面前,「你要不
要看看?」
李馨乐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
但黎安德不打算放过她。他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睁开眼睛,将照片怼到她
的面前。
那是一张惨不忍睹的照片——坍塌的建筑废墟中,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七
竖八地躺着。有的被钢筋穿透了身体,有的被水泥块压得只剩半个身子,血迹染
红了一大片地面。
李馨乐的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当场呕吐出来。
「够了……够了……」她带着哭腔哀求道。
黎安德将照片收起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一副阴沉的表情。
「这些人,都是我们黎村的村民。都是我的亲人。」
他的声音变得冰冷,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怨灵。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官方说是安全事故,但村里的老人都知道,那
根本不是什么事故。是有人故意制造的。」
「不……不是这样的……」李馨乐摇着头,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不是这样?」黎安德冷笑一声,「那我告诉你是怎样的。当时南江水库的
移民工作遇到了很大的阻力,黎村是阻力最大的村子之一。福祥老太爷他们几个,
是带头反对移民的。」
他从文件袋里又抽出一份材料。
「这是当年移民办的一份内部文件,上面有你爹的亲笔签名。文件里明确写
着,要『采取一切必要措施,确保移民工作按期完成』。」
他将那份文件递到李馨乐面前,指着文件末尾的签名。
「看清楚了。李全。你爹的亲笔签名。」
李馨乐的视线模糊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字
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那确实是她父亲的字迹。
「事故发生后不到一个月,剩下的黎村村民就全部签字同意了移民。」黎安
德的声音里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因为他们怕了。怕自己也被『安全事故』。」
他走近李馨乐,一字一句地说:「你爹,是个杀人犯。」
「不是的……不是的……」李馨乐歇斯底里地摇着头,「这些都是假的……
都是栽赃陷害……」
「假的?」黎安德哈哈大笑起来,「那好,我把这些东西交给纪委,让他们
去查查真假。正好,你爹现在不是正在被留置调查吗?他们查的只是经济问题,
要是再加上这个……」
他弯下腰,凑到李馨乐耳边,用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故意杀人,可是死刑啊。你想让你爹死吗?」
李馨乐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
走了,只能靠着窗户才能勉强站立。
「移民到这里后,政府确实兑现了当初分地和拨款的承诺,村里也不愿意再
揭这块伤疤,但李全在我们村犯下的这些罪行,我爹一直都记着,他经常都在叹
息没有机会报仇了。想不到他女儿自己送上门了。」
「当我在我大伯的电脑里看到你的简历,看到李全是你爹时,我靠……这就
是老天爷帮我们复仇来了」
「你……你想怎么样?」她用尽全身的力气,问出了这句话。
黎安德直起身子,脸上浮现出那种让人作呕的淫邪笑容。
「很简单。」
他抬起手,用肥厚的手指挑起李馨乐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从今晚开始,你就当我们的母狗,来给你爹赎罪。」
(二)
母狗。
这两个字像一盆冰水,浇在李馨乐的头上,将她从绝望的深渊中激醒。
「做梦!」她猛地甩开黎安德的手,转身想要冲向门口。
但她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扑倒在地。是黎安伍,那个贼眉鼠眼的瘦高
个子,像一只敏捷的猎犬一样扑了上来,将她整个人压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放开我!放开!」李馨乐拼命挣扎,双手双脚胡乱地挥舞着。她的指甲在
黎安伍的脸上留下了几道血痕,那家伙吃痛地骂了一句脏话,但手上的力道却丝
毫没有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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