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有在鼻间萦绕的甜暖乳香,一时之间,我只能沉浸于双重感官的漩
涡之中。
「咕咚。」
我拿起水杯吞了一口,喉结的滚动声在房间里回荡,笨拙得如同平地惊雷。
掩耳盗铃失败。
小姨显然听到了这声泄密的动静。
她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立马直起腰。相反,她将手肘撑住桌沿,纤腰塌
了塌,上半身跟着又俯低了一些。
几缕挣脱了发髻束缚的青丝垂落,发梢扫过我的鼻尖。暖腻的甜香海啸一样
愈发汹涌,傲慢地扑在脸上,让我避无可避。
终于,本来还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景慷慨地横陈在我的眼前。织物的纹理下,
是上好细瓷的白釉,仿佛拢着一层柔光。雪嫩的肌肤间,淡淡的青色脉络都一目
了然。
「好看吗?」
又是这句话。
只是这回她的语气里没了半分昨日的挑衅与玩味,软绵绵的,又掺进一股慵
懒的鼻音。温热的吐息飘在我的耳朵上,活像是一只吃饱了的猫,正用毛茸茸的
尾巴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我的心头。
「挺,挺好看的。」我强迫自己把视线转回到卷面上,语速快得仿佛在背诵
课文,「我是说……这道题的图画得很标准,出题人有水平。」
小姨没拆穿我的胡言乱语,嘴角无声地向上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她伸出一
根手指,轻轻点在我的额心。微凉的触感既是在降温,也是在点火。
「这点聪明劲儿,还是用到正地方吧。」
说罢,她缓缓收回手,身姿也随之挺直,重新拉开了距离。
「刚才的只是预告。」她压低嗓音,话语间糅进了资本家挥舞着胡萝卜的诱
惑,「正片能不能播,什么时候播,就全看你的成绩了。」
接着那根刚才点过我额头的食指再次落下,轻轻敲了敲摊在桌上的理综卷子。
指甲划过纸张,最后停在让我绞尽脑汁的那道选择题题干上:「这里,右手
定则用反了。」
说着话,小姨转身往外走,只留下最后一句绝杀。
「选C.」
刚走出去两步,她像是突然记起什么无关紧要的趣事,脚下倏然停住。回头
冲我挑了挑眉,上面全是还没散尽的坏笑。
「对了,差点忘了知会你一声。为了让你能心无旁骛,不受网络花花世界的
干扰……」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把家里的Wifi密码给换了。」
「什么!」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眼珠都快瞪出来了:
「改密码?那我查资料怎么办?看网课怎么办?老师发的课件我也得下啊!」
「急什么。」
她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脸上的神情无辜得好似初生的羔羊,可那双微微弯
起的眼眸里却盛满了得逞的熠熠光亮。
「用你的手机流量呗。查查单词,下个文档,足够了。」
「反正咱们家这网络也就是用来学习的,你那点流量应该也不至于奢侈到用
来下那种动不动就几个G 的『学习资料』吧?」
「……」
一剑封喉。
我张了张嘴,瞪着她那张写满了「早有预谋」四个字的漂亮脸蛋,恨得牙根
直痒痒。想扑上去咬她一口,却又莫名觉得现在这个坏坏的小姨要比前几天鲜活
生动得多,完全舍不得移开眼。
「算你狠。」我挣扎不过,一屁股摔回椅子里。
「承蒙夸奖。」
这话显然让小姨极为受用,脸上的得意藏都藏不住。甚至还伸出拇指与中指
娴熟地一搓,「啪」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加油吧,我的……准前五十。」小姨转身继续朝着客厅走去,空气里只留
下一串尾音,「这可是你通往幸福生活的门票哦。」
她特意咬重了「幸福生活」这几个字,语调拖得绵长而暧昧,留下的暗示里
有着无穷的想象空间。
我转回身,一把抓起桌上那杯还在冒着冷气的冰柠檬水,也不管凉不凉,仰
脖「咕嘟咕嘟」灌了大半。
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一路撞进胃袋里,激得我打了个哆嗦。
但奇怪的是身体冷了,心里燃起的火却没灭,反而像是被淋了一勺热油,窜
得更高更烈。
不就是年级前五十吗?
豁出去了。
我低下头,死死盯着卷子上那些刚才还面目可憎的物理题。在欲望的滤镜下,
现在的它们竟然变得无比顺眼,甚至还带上点眉清目秀的可爱。
每一个复杂的公式,每一个冗长的题干,在我眼里都已不再是枯燥的知识点,
而是变成了一块块通往极乐世界的铺路石。
这道题通往那扇不会对我关闭的浴室门;那道题通往那只细腻柔软的纤纤玉
手;而这整张卷子,则是通往那个等着我交出答卷的她。
操。
干了。
我抓起笔杆,重重地戳在旁边的草稿纸上,拉出一道力透纸背的墨痕。
「第一题,选C.」
第十八章:前奏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家完全沦为了一座密封的丹炉。
那扇被勒令「不许关」的房门恰似一柄悬在我头顶的诛仙剑,剑锋未落,剑
意却已是遍布各处。
为了「年级前五十」的悬赏,我算是将这副百十斤的骨肉彻底典当给了书案,
活似一个要逆天改命的野修,凭着一罐罐浊汤般的咖啡因吊着元神。桌角的空罐
子越垒越高,成了副丘冢的模样,祭奠着我那些逝去的睡眠。
而小姨则是真把「监工」这活儿修成了一门正经大道。
头两日,她绝对存了试我道心的念头,举止间皆是绵里藏针的考较。
每到深夜打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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