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新的记忆冲入我的大脑。
我只是回忆起花魂阁,我第一次杀人时的模样。
那时候,我喊着:「今日,你只有死!」
我已经不是当时的我了。
我缓缓开口。
「姜奴娇,」我的声音平静,却又带着冷酷的剑意,「今日,你只有偿赎。」
娇奴那张充满天真与邪魅的脸上,所有的表情,瞬间都凝固了。
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我为何会知道这个早已被她用无尽罪恶与肮脏,彻底
埋葬了的名字,她又该偿赎什么东西。
她缓缓地低下头,视线落在了那早已被她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可悲「同伴」
——苏媚儿的身上。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魅姐姐?」她的声音依然娇媚,但却带着被背叛的透骨恨意,「…
…你,竟然……」
「咯咯咯……」
她突然又狂笑了起来。
那笑声凄厉、绝望,充满了一种足以让任何闻者都为之心碎的、最彻底的自
我厌恶。
「姜奴娇?」
「这个名字,早就死了!」
「死在了那两个被我亲口吞下去的、充满无尽痛苦与怨毒的可悲灵魂之中!」
「我是娇奴!」
「我是魔教四大护法之一,娇奴,娇护法!」
「来吧!我不怕你们以多欺少,也不怕你们搞这种下三滥的车轮战!我要杀
了你们所有人!」
然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那本是浩瀚如海的魔气,竟不知因何缘故,已
衰弱到了一个与我此刻不相上下的、同样是六品「归真」境初期的水平。
想必,是烟儿用那根诞生于我们爱恨之间的「爱」,如同第二战时一样,吸
收了她的魔气,让她境界跌落。
娇奴的狂啸还在继续。
「……咯咯咯……你这个可怜的『绿帽奴』……」
「……你就好好地看着吧。」
「……好好地看着,你那清冷孤高、圣洁如月中仙子般的爱人,已经在我的
调教之下,一步一步地,彻底地堕落成一个只会摇尾乞怜的、最下贱的母狗了
……看……她正跪在地上高潮呢……」
听着她那足以使任何男人失去理智的侮辱,我的心却静了下来。
合欢教的老淫魔。
魅姬。
血手阎罗。
还有这娇奴。
他们都试图用最残忍的、也最无情的方式,毁坏我们的身体,碾碎我们的道
心。
他们都玷污了烟儿。
可是……
他们永远也夺不走烟儿的心。
她的心永远守护着我。
守护着我们那早已超越生死的最纯粹的爱。
我心如止水。
魔气,杀意,都好像不存在了。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因恶生恶的、看起来比我小,实则却比我大的女孩。
我的心中,只剩下悲悯。
我要医她。
那些本是暴戾的血之碎片,此刻也在这悲悯道心之下,如最忠诚的、也最驯
服的奴仆般,在我身侧的空气中,伴着飘落的雪花跳起舞来。
先把悲悯收起来——凡有负债,必有偿赎。
我必须先战胜她,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最后再谈悲悯,再谈医治!
「她是个婊子!母狗!豚猪!」
娇奴显然已经急了。
「你这木头!为什么不急!都给我去死!」
她不再有任何的试探与「游戏」,那娇小的身体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与她
那稚嫩外表完全不符的、大开大合的狂暴气势,向我直冲而来!
她那看似狂暴的攻势,在我眼中,却破绽百出。
我甚至没有动用「临渊」的剑锋。
我只是将无数旋转血晶,如同那血手阎罗一般,凝聚成「血铠」,将其催动
起来。
她的每一次攻击,无论是利爪还是魔气,在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那片区域
的血色碎片便会瞬间凝结、加厚,如同最坚固的、拥有自我意识的盾牌,轻易地
便将她那充满了破绽的攻势,一一化解。
「……娇奴提升实力全靠采补,从未认真练武!她那法门若能失去作用,你
必然能胜!」
不远处,苏媚儿竟然幽幽转醒。
她那虚弱,却又带来关键信息的嘶吼声传来。
原来如此……
我心中瞬间了然。
可怜的姜奴娇毕竟只是一个温室花朵,在堕入魔道之后又只知「采补」,又
怎能理解真正的死战,是何等的残酷?
只要防住魅音控魂术,我就能赢!
我猛地催动体内的真气,那覆盖在我周身的血色铠甲,竟如同拥有了生命的
活物般,开始缓缓地流动、变形!
无数片锋利如同红水晶般的血色碎片,如同两道血色的小溪,顺着我的脖颈,
缓缓地向上蔓延,最终,将我的双眼与双耳,不留一丝缝隙地封锁!
我的世界,重归黑暗与死寂。
我听不到那淫靡的「魅音」,也看不到她那充满了迷惑性的、楚楚可怜的脸
庞。
但我却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清晰地「看」到她!
我能「看」到,她那具看似娇小的身体里,正流淌着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
一股是属于她自己的粉红色、驳杂虚浮的本源魔气;而另一股,则是属于烟
儿如同月光般皎洁、虽然微弱却又无比坚韧的「交泰真气」!
那是我爱人的「道标」,是我在这无边黑暗之中最清晰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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