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过果盆,来到那间厢房前,推门而入便见到了一道禁制。
还有隔音禁制,倒是周到。不过我也不需什么人服侍,还是让里面那两人走吧。
他这般想着,走到里堂,两名珠玉一般堪比紫绡的美人儿映入眼帘。
那两人身子贴在一起朝窗口挤去,还未等双方看清下面的情况,其中一人便伸手在另一个人的腰间轻轻一戳,接着两人嬉笑着互相朝对方动起手脚来,那隔音禁制也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不错,也还是有能入眼的……嗯?化神境?!
飞星眉头一皱,心中暗忖是不是不太对?
正当他意识到不妙,准备开口询问时,一名女子奉善阳之命来到门外正欲敲门。挽月在嬉戏中一把将落璎的裙摆高高掀起,露出藕节白皙、春草娇嫩的两胫,一条粉锦亵裤包裹着大腿,绣荷雕花,微微透光。
感知到门外的气息,两人回头看来,正见着飞星!
挽月目光一滞,落璎则张大了那张樱桃小口——
楼下,那位香主右脚刚步入旁边的庭院,看着那道青衣之人的侧颜,总感觉以前好像在哪见过。
这时,楼上忽然迸发出一阵清亮的尖叫!
众人齐刷刷地抬头看去,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剑意生出,便见余威以破竹之势破窗而出,一阵颤动震荡楼阁上下,墙面遭无形的仙气碾成齑粉,闷响后紧接着便是哗啦啦一连串琉璃瓦碎声。
除了呆立在原地的善阳,滴雨众人皆面色骤变,身形一闪来到楼上。
善阳这才反应过来,腾跃而起后借力栏杆,一个纵步跃至四楼,便见扑面而来的气浪将半扇门板掀翻在地。
屋内一片狼藉,青砖墙面如蛛网皲裂,紫檀桌案碎成漫天木屑。一只果盆掀翻在地,碎成几截,盆中水果皆被碾成了稀巴烂。
一把冷月宝剑横在空中,犹自嗡鸣。
落璎怒目圆睁,心中怒焰未消,如今又添一把羞愤之火,平坦如镜湖的胸口微微起伏。
楼上,挽月按着腰间长剑,对上来的善阳说道:
「此人方才敛藏气息,潜入我二人屋内,显然意图不轨。你们这里是什么人都能四处走动,这么没规没矩的吗?」
她的声音很平静,眼底却涌动着冰冷的怒意。
善阳听了这话,转头看向飞星,怒道:
「你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这撒野?不要命啦!老实交代,你怎么上来的!?哪个不长眼的放你上来的!?」
他心中暗骂,自己都没这胆子对这两位动手,这小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他身后几人默默瞥了他一眼,心想何其粗鄙的措辞,竟出自我们天问堂堂主之口,真是令人汗颜!
飞星没有说话,默默看向屋外。
下方,玄鹤稍稍恢复了些说话的力气,开口向青尘致谢:
「多、多谢真人出手相救,小人、小人……」
青尘摆手道:
「说说你干了什么,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玄鹤一五一十地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青尘,青尘听了之后慢悠悠地飞了上去。
玄鹤还想说几句打听清楚这位恩人的身份,灰鼠却拦住了他,说道:
「你伤势不轻,不要再说话了。方才这位显然来头不小,我们还是知道得少些为好。此番事情你要引以为戒啊。」
玄鹤勉强地牵起嘴角,惭愧地苦笑点头。
楼上,只见两人先后飞入屋中,为首便是一袭青衣,飞来屋后落在了厢房的正中央。
善阳定睛一瞧,见这仙君容貌俊秀非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叫骂,之前接待飞星的那名香主也飞了进来。
他在下面也听到了挽月对飞星的指控,于是悄悄对善阳传音道:堂主,属下听说齐光香主曾言,近来将有高人驾临,不知是何方高人啊?
与此同时,落璎与挽月的目光却从飞星身上转移到了进入屋中的那袭青衣上,于是目光接连凝滞。
「怎么回事?」青尘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飞星顿了顿道,「我都感觉像自己被下套了。」
「啊?」青尘瞥了他一眼。
善阳回过头去,悄悄对那香主道:
「喂,你觉不觉得这俩人像什么人?」
「堂主是说?」
「我又没见过多少人!只是听我六叔跟我说有大人物要来,你见多识广,说说。」
「属下……属下好像有些想法,但甚是模糊,况且此二人接戴面具,不露面容,属下一时半会也实在想不到啊。」
「啧,没用的东西。」
善阳撇嘴骂道,令香主眼角一颤。
他盯着青尘和飞星,识人的本领却没派上半分用场。
奇了怪了,这青衣裳的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阻拦了我的探知,白衣裳的就更奇怪了,站在我面前跟不存在似的,什么都看不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在这件事上给出一个交代,一方是云书剑阁的二位仙子,另一方是身份未知的二人,该怎么办呢?
啧,要是齐光那小子在就好了,能给我出点主意……说起来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到天香苑了吧?
就在这时,那浮在空中的宝剑一闪,回到了鞘中。
落璎收起了仙剑,不过面色仍有几分阴沉。
挽月也沉着脸对青尘道:
「这人是与真人你同行的?」
云书剑阁与东皇仙门同在天辰,青尘去云书剑阁「拜访」过好几次,双方都识得对方的身份身份。
她点了点头。
两女眯了眯眼,接连瞪了飞星一眼。
感觉我好像对落在自己身上的误解与冤枉不是很在意啊。
飞星平静想着,是因为我对不熟悉的旁人太漠然了吗?
不,应该是我遵循圣贤所言的『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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