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鹤瞪大了双眼,从喉间涌出的惨叫尚未形成便已变了调子,只见他后背的衣物血肉宛如被利刃剖开的冻土般骤然绽裂,两道骨鞭毫不留情地在他背后劈开了两道交叉的血痕!
两根血色骨鞭如赤蟒昂首般高高挥起,锋利如刃的骨节上沾满了鲜血,在空中甩出骇人的圈影。
玄鹤急忙转过身来想要求情,二人见状却毫不犹豫地再次挥下长鞭。
哧啦一声,一串猩红的血珠宛如雾帘四溅,几颗碎牙混着碎肉在雾中飞扬。
一根长鞭缠绕住玄鹤的脖颈,将他的求饶声就此卡在唇齿间,另一根长鞭如无情霹雳般重重地落在他身上——
……
楼上的厢房中,两名仙子贴身坐在一起。
「二位放心,此事滴雨定当给二位一个满意的交代。」
一名气质沉稳,衣着华贵的男子说着退了出去。
窗外天清气爽,一声声惨叫透过窗棂飘了进来。
挽月注意到了身旁佳人的变化,柔柔问道:
「怎么了?」
「我……」
落璎抬起头来,方才还因怒火中烧而阴沉的俏脸,此刻却在听窗外的惨叫后有了变化。
挽月看着她眼底的悲悯,牵起她的手道:
「本就是那人做的不对,还不知他骗了多少人呢,合该受这惩罚。况且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徒,下手有分寸的。」
「嗯……嗯。」
落璎点点头,却还有几分犹豫。
对表面冷漠的她有深入了解的挽月抬手抚上她的脸颊道:
「你呀,就是心太善了。」
落璎闻言脸颊微红,反驳道:
「我才没同情他,只是他叫声太瘆人了!」
「好,那我们便不听。」挽月微笑道,挥袖设下一道隔音禁制。
……
行色匆匆地穿过拱桥,静谧的宅邸中忽然响起了什么声音。
仿佛高柜上的小瓶落在铺着毛毯的地面上,又像芭蕉叶在狂风骤雨中被刮断,沉闷的啪啪声伴随断气似的凄喘,在不远处的墙后响起。
听到这声音的灰鼠心头一沉,看了一眼飞星与青尘后转头向那奔去。
飞星没有理会那道奄奄一息的气息,径直向小楼走去。
一旁青尘却看着那个方向道:
「你自己去吧,我去那边瞧瞧。」
……
灰鼠踏入小院,便见一道矮小的身影躺倒在草丛中。
但见那人——
皮开肉绽血淋漓,哀嚎断续似风嘶。
鞭影如雨翻飞落,蜷身若蚁更无姿。
旧伤叠加新伤处,青黄筋膜包白骨。
残肤百裂皮成絮,野蕈渲红泪染芜。
滴雨的二人一前一后围着他,不断挥舞着沾满了肉片的骨鞭,早已过了二十之数。
「嘿!咱们兄弟俩这么卖力,你怎么就这么点声啊?」
「可得再叫大声点,否则待会儿那二位仙子说你叫得不够惨,要重打一遍怎么办?」
两人说道,脸上毫无怜悯之意,眼看着玄鹤越来越没了反应,他们甚至露出了扫兴的神情,对视一眼后朝着玄鹤的脑袋挥下鞭子。
「要怨就怨你自己吧,竟敢得罪云书剑阁的真人。」
咻——
骨鞭再一次划起破风之声,朝着那颗血肉模糊的脑袋而去。
头骨被抽碎的声音……没有响起。
一名容貌俊美、神情阴鸷的男子站在他们身前,左手抬过头顶,紧紧攥着两根骨鞭。
二人微微一怔后,认出了眼前这人的身份。
这几年来灰鼠也来过滴雨多次,尽管不甚了解,但两人至少知晓他的散修身份。
灰鼠回头看了一眼凄惨的玄鹤,又注意到了走入院中的青尘,沉默片刻后说道:
「可否饶过他这一回?」
二人道:
「这我们可说了不算。」
「既然是你的人,你就长点记性,回去就告诉你手底下的,以后可得引以为鉴!」
二人说着抽了抽被灰鼠
本章未完,点击[ 数字分页 ]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