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应该叫你诗音。」
「我不喜欢那个名字。」林霜说。
「你还是无法接受自己的过去?」
林霜轻轻点头,我也不想再继续试探她。
她问我:「月儿姐,你还没有放弃吗?」
「我早就放弃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幻想过能抓到害死你爸爸和程诺的凶手。」
「你喜欢过我哥哥吗?」
「我已经不知道了。」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林霜的哥哥程诺十七岁,是我的 同班同学。她十五岁,和我在一个高中读书。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程诺长得又高又帅,我或许喜欢过他吧。
但后来他死了。
「爸爸死后不到一年,哥哥和妈妈都死了,哥哥发了疯,几个月的时间就患 上严重精神病,妈妈却有了情人,虽然很隐秘,但我知道的,她已经不关心我们 了。后来那天晚上,哥哥和一群醉汉在街上打架被活活打死,妈妈在所谓的乱交 派对上和十几个男人发生性关系,被男人奸淫到猝死,而我醒来的时候下体很痛, 在流血,但我接到了他们死了的电话,我什么都顾不上了,就去找他们,去给他 们料理后事。过了很多年我才去检查,发现我的阴道有大量性经验的痕迹,不但 处女膜破了,阴道还被扩张过,而我自己甚至不知道。」
我们沉默了很久,我知道程诺和他妈妈许青在同一个晚上死掉的事情,但我 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自己在那个晚上被人夺去贞操。
我问她:「你知道侵犯你的人是谁吗?」
「我只知道他一定是催眠人,但我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那段记忆被锁在 我大脑的最底层,被互相强化的潜意识网保护着,即使我自己用催眠术也无法将 它调取出来。一旦去触碰它,我就会痛,很痛。」
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她突然抱住我,说:「月儿姐姐,我那时候一直最依 恋的其实是你。」
我知道,我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我知道。
她说:「但是你离开了,为什么?」
我那时候去了美国。在离开之前,有一天我给程诺说起家里的安排,我说我 不走,要留下来陪他和他妹妹,他却和我吵了一架,他叫我滚,说我是婊子,是 妓女,叫我滚得越远越好。
我给林霜说起那天的过程,告诉她程诺为了让我走,如何猥亵我,打我,羞 辱我,在我面前发疯。
「他一定要我走。」我抱紧林霜,「因为他知道我们斗不过催眠人,如果我 留下来只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但我那时候不明白,我不明白。」
「月儿姐姐,你认为他又出现了吗?」
「出现了。」
「你为什么找我?」
「我想问你,我能信任高昊吗?」
「他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催眠专家。」
「但他会不会就是催眠人?」
「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没有来杀我?这二十年我什么都不做,只研究催眠, 他会注意不到吗?他从我的文章里难道看不出我的技术已经接近于他?他为什么 不斩草除根?不把我扼杀在萌芽里?」
林霜说的也是我的想法。
我说:「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足够疯狂,他想要给自己制造对手。」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后悔的。」
我告诉她:「高昊愿意为我植入一套反催眠信息,你认为我应该接受吗?」
「不要问我,月儿姐姐。」
「为什么?」
「我怕我后悔。」
「什么意思?」
「我会怂恿你接受。」
「我不明白。」
「如果高昊真的对你好,他为你植入的反催眠信息会成为你最后的保险,凭 他的技术,可以让你从最致命的催眠中脱离出来,如果他不安好心,或者他和催 眠人有关联,再或者他就是催眠人,那他为你植入的信息会让他暴露,我会袭击 他,杀了他!无论怎样都对我有利,我不想为了自己害你。」
「所以我必须接受。」
「不是必须,你可以躲得远远的,置身事外。」
「我已经躲过一次了,二十年前我躲到了美国,那次程诺死了,你受到了伤 害,我本来该陪着你们的。」
这次我不能再躲了。
我离开她,驾车去见高昊。
心里很乱,我把车停在一条无人的海边小道上。我检查妆容,看着化妆镜里 自己翘起的睫毛出神。
我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衬衫裙,裙摆很高,露出我大半的大腿。我用一条细腰 带收腰,裙摆下是偏白的肉色吊带丝袜,我的内衣裤都是浅粉色的,丝绸、蕾丝、 半透明薄纱相互点缀,我把长发系成了马尾,穿上一双装饰着水晶的白金色闪粉 高跟鞋,披上一件白外套。
补了一些香水,将嘴唇画得更艳,我将车开到高昊的豪宅门口,下车的时候, 我的心反倒沉淀下来。
他在花园里等我,园中姹紫嫣红,有些花落尽了,有些开得正好,阳光透过 新抽的嫩叶落在地上,随着风起舞。
高昊坐在一张木色的桌子前看书,他抬起头,说:「司空小姐,看来你还是 信任我。」
「我没有选择。」
我走到花园边缘的栏杆边,看向大海,阳光洒在海上,泛出一片金色。高昊 走到我身边,我说:「高教授,你是催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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