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如何负责,那我就告诉你!」
「首先,我可以用学习作为第一重保障,我现在的成绩可以稳稳地进入国内
最好的大学,这几乎相当于至少能有一个不错的毕业出路。一份相当不错的薪水
就能保证妹妹不用抛头露面,只靠我一个人就能支撑。」
哥哥愤怒又不失清朗的声音在家里回荡,让杯子里的水面都略微波动,同时,
我的意志也为之震撼。
原来,哥哥想了这么多。
「呵,大话谁都会说,你能保证自己能这么好吗?有想过具体怎么做吗?你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是在面对什么,凭借着想当然,就觉得自己能做到!
啊?不孝子,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当然有想过,我研究过国内各个行业近几年的平均工资和劳动强度,以
及对应的准入门槛。对于这几个行业,一般来说需要考这些证…」
屋外的争吵仍在继续,母亲自然也听到了。她脸上闪过一丝绝望,愧疚感更
为浓重。
我颤抖着嘴唇,咸咸的液体从脸颊入口,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父亲没想到哥哥敢顶嘴,就听外面「哐当」一声,那是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你今天必须把这个念头断了!不然就给我滚出这个家!」
父亲以往威严的形象逐渐崩塌,我从来没想过父亲也会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一
面。他没有选择听哥哥的分析,而是直接打断了他,暴怒着,咆哮着。
哥哥没有选择退让,「不可能!我发过誓了,绝对不会在这里放手。」
母亲这时候站起来,我已经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去描述那个表情了,
她说,「接下来的事情,我只问一次。」
我吸了吸鼻子,勉强地点了点头。
「你是真的想和你哥哥过一辈子吗?无论是毁掉你的人际关系,还是会遭遇
种种不幸,你都能保持这个想法不变吗?」
「我…」
「你不用回答,我的女儿,」母亲用指头轻轻点了我的唇,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回答。」
语毕,她打开屋门,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呆坐在屋子里。
……
(视角-哥哥)
父亲怒不可遏的在客厅里咆哮着,这正是我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之一。
我有设想过这个场面,甚至比这夸张得多。
但事到如今,真正去面对这件事,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定,胆
怯,犹疑,恐惧等种种负面情绪如同逐渐浮起的潮水把我淹没。
冷静下来。
思考归于宁静,父亲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我不能随波逐流,我必须把自己的
观点表述出来。
这是唯一的机会。
「啊?不孝子,你倒是说说看啊!」
这就是决定性瞬间的来临。
腿在颤抖,手在颤抖,只是,不能退缩。
「我当然有想过,」我深吸一口气,全力压抑着语音中的胆怯与波动,「我
研究过国内各个行业…」
我两眼死死地盯住父亲的眼睛,我能感受到汗液顺着脸颊滴落,浑身的肌肉
正在止不住的绷紧,甚至胃也被压力扭作一团。
也许我的想法过于稚嫩,过于天真,但我不认为这是错的,我坚信这是事到
如今我通往幸福的唯一道路。
不能转移视线,不能屈服于压力,哪怕只是撒个让父亲下台的谎也不行。一
旦这么做了…在之后的战斗里,我很有可能就会依赖这个做法,变成一个再也无
法坚持主张自己观点的存在。
这还只是第一道试炼。
父亲似乎是没想到我会顶嘴,愣了一愣,然后双手砰就掀翻了桌子,以一种
相当暴烈的姿态向我吼道,「你今天必须把这个念头断了!不然就给我滚出这个
家!」
父亲过激地反应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从未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这也正说
明我在挑战的规矩之深。
「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让手边的幸福溜走。」
即使这样,也不能松口。
这时候,卧室的屋门被打开,流着泪的母亲从屋里走出来。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母亲也久违地动气火,「你们这是要把这个
家拆了吗?!」
父亲伸手想要去抄墙角放的扫帚,被母亲抱住,「那是你儿子,你想干什么!」
「我才没有这不孝子!」父亲嘶吼着,如同负伤的狮子,凶相毕露,不过并
没有强硬地甩开母亲的手,「滚,你给我滚!」
母亲也在向我使眼色,或许这时候退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妹妹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过来的。
「爸爸,如果你让哥哥滚的话,那就也让我滚吧。」
「你,你们——」
「我不会退让,爸爸,」冷汗直冒,身体僵硬,但我还是努力控制着表情和
语气维持在正常状态,「如果会在意这种事情,我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做。」
「我会负起责任,承担结果到最后的,」喉咙不自觉地颤抖,声带绞紧导致
音量下降,「即使…代价是…」
说不出来,和我预想中的不一样,我以为我能做到只以妹妹为中心,而舍弃
所有的其他。但是从生理到心理,都在拒绝着让我继续下去。
「住口!」母亲只听了几个字就连忙喝止了我,不让我继续说下去,父亲嘴
唇哆嗦起来。
他抬起手指着我,「你!你——不孝子啊!」
两边沉默。
母亲让我们出去走走,再好好考虑一下,她自己则是拉着父亲回到了卧室。
这次的交谈不欢而散,没有取得任何成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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