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氏和柳敏看见田妙雯,不由得心折。这位姑娘实在太漂亮了,而且从骨子
里就透着一种优雅和贵气,让同为女人的她们都自惭形秽,钦佩不已。
田妙雯款款上前,盈盈拜倒,柔声道:「婆婆,大嫂,儿媳韧针,这厢有礼
了。」
婆媳两个人对田妙雯一见便心生欢喜,赶紧上前将她搀起。
李大状上前一步,对窦氏道:「老夫人,这位就是老爷所聘的妻室,只因老
爷被仓促拿问京师,不能面禀老夫人,所以让学生代为人证。」
窦氏知道她这个小儿子现在本事大得很,婚姻大事也不用她操心。只是儿子
都没提前和她打声招呼,就把新娘子领进了门,这让她这个当娘的很伤自尊。
华云飞见窦氏脸色不豫,接口道:「老夫人,我大哥和田姑……和夫人是早
就相识的,但是直到最近才谈及婚姻大事。再加上巡抚驾到,追究起我大哥与张、
展、曹几家结仇的事情,根本无法脱身回来向老夫人禀明此事,还请老夫人恕罪。」
田妙雯对柳敏浅浅一笑,道:「这位应该就是大嫂了,你我妯娌,应该一团
和气。如今小妹刚到叶家,有些话儿即使不好启齿,韧针也只能对婆婆和大嫂直
言不讳了。」
田妙雯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扭头看了一眼。李大状和华云飞明白,他
们的引介责任已经结束了,人家现在要聊家务事,他们是外人,应该回避了。
待两人离去后,田妙雯柔声道:「婆婆,大嫂,要不……咱们进房去聊?」
田妙雯赶上一步,搀住了叶母。窦氏身子硬朗得很,不过被人这么体贴地扶
着,尤其是一位这么拿得出手的儿媳妇,窦氏可开心得很,脸上终于见了笑模样。
进到房里落座后,田妙雯道:「婆婆是个明白人!咱们叶家,说句大逆不道
的话,现在咱们卧牛山那就是一个小朝廷啊,税赋自征、兵将自养、官吏自任、
世袭罔替,婆母您想想,这和一个小朝廷还有区别么?」
「嗯……嗯……」窦氏听田妙雯这么一说,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
田妙雯诚恳地道:「婆母您呢,在这个小朝廷里面,那就是太后了!」
窦氏听得心惊肉跳,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那么稀罕的传说中的太后?
田妙雯摸出一方手帕,轻轻擦了擦眼角,啜泣地道:「夫君被押赴京城,天
威难测,韧针日夜牵挂,好不担心。人家嫁到叶家来,就是叶家的人了,要为叶
家费心操劳。如今咱叶家内忧外患,盼婆婆和大嫂能信任、支持韧针,咱们携手
共渡难关。」
窦氏起身来到田妙雯身边,将她揽在怀里,轻声抚慰:「好媳妇,别哭。你
放心,娘和你大嫂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田妙雯在婆婆的怀里抬起泪眼看向大嫂,柳敏点头不迭,报以善意的微笑。
田妙雯得到后宅的肯定,稳定了她在叶家的地位,立即再度召集叶小天麾下
众大将议事。她并没有征取大家的意见,而是开门见山地说明了自己的打算。
「各位,据我所知,展曹两家正在密议联兵,他们已经联系了杨家一些不安
份的人,打算以张家为内应,在铜仁率先发难。然后便大举出兵,先杀光我们留
在杨家的人,随即占领水银山。」
于扑满冷笑道:「我们有老骥谷在手,他们休想在水银山上站得住脚。掌印
夫人,于某马上回老骥谷,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狠狠地打回去。」
田妙雯道:「他们不会来的。」
于家海一怔:「还请掌印夫人明示。」
田妙雯道:「接下来,他们就会陈兵水银山,同于家寨和凉月谷谈判!」
格哚佬仰天大笑:「哈哈!他们想得美,凉月谷少谷主和老夫的侄女儿要好
得很,凉月谷肯背叛我们卧牛山么?再说于家,于土司和我们叶大人,那也是……
咳咳,要好得很。」
田妙雯瞪着他,瞪得格哚佬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田妙雯道:「一个家族所做出的一切决定,只能是为了让其家族得到最大的
利益,他们会为了一个女人决定自己该站在哪一边?而今,我夫被解赴京城,生
死难料。格寨主,你怎么就知道在三路大军压境之下,在人家提出足够多的好处
的情况下,凉月谷和于家寨就一定不会调转武器,对我们出手?」
格哚佬挠了挠脑袋,说不出话来。
田妙雯冷静地道:「那我们怎么办?只有给于家和果基家足够的信心,让他
们相信,我们卧牛山不会倒,跟我们做对必会付出重大牺牲。如此一来,他们才
不会动摇与我们的联盟。」
冬天眯着眼睛,慢吞吞地问道:「那么,掌印夫人以为,我们该怎么做呢?」
田妙雯道:「以雷霆之势,彻底铲除张家!如此一来,既可以震慑于家,又
可以让于家占到甜头,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们叶家走。同时,没了后顾之忧,
我们才能专心致志地对付外敌。而对果基家来说,在铜仁如果他想反我们,已是
孤掌难鸣,不怕他不予慎重!」
众人听了暗吃一惊,因为土司们之间征战,要打败一方容易,要彻底铲除一
方实在太难。石阡杨家若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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