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着手将那一封未放进信封里的信,塞进了信封,要去找人把信送出去,就听到女医娘子接着未说完的话,说道:“贵人的情绪不宜激动,怀上约两月,胎像未稳,从脉象上来看,有滑胎的迹象,贵人近来不宜cao劳,需多加静养,一日喝上三次安胎药,连喝七日。”
约两月?屋内的宫女们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若是公主怀上约两月,这日子就不对,但总归是在圣上走后怀上的,一个个小丫头,时间差算不准,要具体看诞生的月份,就知受孕期,圣上是否陪伴在公主身旁。
薛品玉眼神闪烁了下,快速使了个眼神给桃夭,桃夭立马领会,对女医娘子说:“那就麻烦先生赐字开药方,我们主子打小就金贵,须吃上好的药,诊金这方面,我们付你双倍,药钱亦是同样。”
女医娘子开了药方,要人下山随她一起去拿药,桃夭取了四枚黄金装好,交予女医娘子,还是让段止青送女医娘子下山,顺便取回药。
至于信还传不传给薛满,桃夭把握不了,她特地前去薛品玉跟前询问。若是身孕有两月,那这孩子,很大可能不是薛满的。她琢磨着这公主真是糊涂,院内的宫女和护卫兵每次欢爱后,都要抠洗下身,将男人的jg液排出,为了以防万一,还会把藏红花捣成的汁水,用来反复擦洗下身。是圣上的骨肉倒好,只怕是……
“为什么不送信?本宫都写好了,送,加急送,早送,本宫好早回去。看公主这样坚定,桃夭遂找了一名护卫兵,备足银两与干粮,让他下山去送信,快马加鞭,以最快速度将公主的御笔送去皇城。薛品玉知道桃夭在担心什么,即便肚里揣的是圆舒的种,她也要将它归于是薛满的。因为只有咬定是怀了薛满的孩儿,才能有机会离开这偏僻的古寺。
第120章:对阿狗生出不舍
昏暗灶房内,细雪从破碎的房顶角落飘进,寒风灌满整间灶房,吹的圆舒往脖子上圈了一条帕子止冷,仍是被冻到鼻头发红。
圆舒冻红肿的手指放在菜板上,切下了一片土豆,门外忽而响起方德的一声咳嗽,一个没留神,刀锋就划在圆舒的手指,划拉出一个口子,溢出了血。
方德一走进,坐在灶前烧火的圆央喊了声师父。
“师父。”圆舒捏着流血的手指,跟着喊了声师父,就要把流血的手指伸进嘴里,用唾沫止住伤口。
方德制止道:“切勿放进嘴里,你是出家人,食了这血腥,就是破戒了。”
食自己的血,也算是破戒?圆舒不懂:“师父,那我该如何处理这伤口?”
“简单。”方德背手走到灶台前,伸出一只手,用手指夹起盘内一片豆干,放进嘴里,品尝起来,“撒泡尿,用尿去浇那伤口。”
知道方德时常是不正经的,圆舒不想用自己的尿,去淋自己的手,要是遭公主知道了,定会嫌弃自己。他想把手指上的血拭在僧袍上,又想到现在冬日,弄脏了僧袍,还要在冰至骨子里的水中浆洗,便回过身,抓了把稻草灰抹在伤口上。
“这豆干,还得再用柏树枝丫熏一熏,不够香。”
方德瞥了眼没有按照自己话照做的圆舒,背手踱步走了出去。圆舒挥了下手,说道:“圆央,换个位置,你去切菜炒菜,我来烧火。”
“二师兄,我不会切菜炒菜。”
“那没办法,我现在手伤着了,只能你上了。”
索性圆舒连烧火都不做了,拿过烧火棍,弯腰从灶台内扒出三个已经烤熟的红薯。
红薯滚烫,圆舒颠手拍掉了红薯上的灰后,将烤红薯揣进胸前,走出门外,走进了白茫茫的天地间,留圆央一个人捡起烧柴棍,拱着火说道:“二师兄是越加的懒了,脾气也越来越急,不知道是向谁学的?”
菜不切了,火不烧了,圆舒揣着三个烤红薯,去找薛品玉了。
此时薛品玉喝完了安胎药,正歇息着,吩咐宫人们提前打包行李,只等皇城来人,接他们回去。圆舒不知薛品玉的筹谋,更不知薛品玉有孕,他坐在桌边,剥下红薯皮,用玉筷将红薯夹成一块一块,喂去薛品玉嘴边,薛品玉看到他手指沾的灰,心中生出嫌弃。
“你的手,是上哪儿搞脏的?快去冲洗了,灰尘沾到红薯上,我吃了拉肚子,拿你是问。”
“是切菜时弄伤了,流起血,我拿烧焦的稻草灰,覆在上面止血。圆舒一边说,一边去拍手指上的灰。
这样粗糙的止血,也只有他这种粗人,才做得出了。薛品玉唤了个宫女前来,让其拿了一张白手绢与一瓶止血药,她亲自动手清理起覆在圆舒伤口上的灰,涂上止血药。
圆舒目不转睛地盯着薛品玉,完全感觉不到伤口上的疼,看入迷了,凑上前往她唇上一亲。
薛品玉刚喝了安胎药,总觉得自己嘴里余味带着微苦,不想亲吻,笑着推开了圆舒:“别闹。”
圆舒又想黏上来,薛品玉偏开头,圆舒就没有勉强了,看着她不熟练地用白手绢包扎好了手指上的伤口。从来都是她受别人伺候,很少有她伺候别人的时候,圆舒内心愈发感动,用包扎好的手指端过夹成块状的烤红薯,再次喂给薛品玉。
薛品玉摇头。吃这烤红薯,头几次新鲜,多吃几次就腻了,还是炙羊肉好吃,可惜现在有孕在身,薛品玉见了肉,直犯恶心。
她瞧着这脑袋光光的和尚,想起到时自己回去,一定是不能带他回去的,即使要带回去,又要以什么借口让一个和尚伴随左右,入住宫中?
想到此,薛品玉生出了几分不舍,一只手触摸上了圆舒的脸,问道:“阿狗,若我能回燕城,你愿随我一起回去吗?”
第121章:公主难以伺候
被问是否愿意跟着回燕城,圆舒一怔。
“公主被贬到此处思过,公主说要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为何还要回去?”
薛品玉想道,宫人们都过不惯在山中寺庙的日子,何况自己?不过短短一年,来时的宫人们和如今的宫人们已是对不上数,走的走,逃的逃,宫女下山与护卫兵私定终生就有一二,连小梅枝都跑了。
再过个三月半年,若是宫人们都跑完了,那由谁来伺候金枝玉叶的主子?
没了人伺候,不就成了庶民。
托圆舒来伺候自己?薛品玉不指望。
要他牵个手,他都瞻前顾后,顾虑重重,脱不下这一袭僧袍,还不了俗,做不成吃肉的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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