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我，犹犹豫豫地起身，招呼道：「赵姐
……你怎么来了？」

　　我左手扶着小坤包，右手叉腰，没好气地回复：「怎么，我这个当姐姐的，
不能来找自己亲妹妹吗？」

　　朱莉看似恢复了冷静，态度转变，发出不易察觉的「切」声，一副公事公办
的表情：「你既然作为姐姐，理应知道的，我们这儿是心理咨询中心，现在是工
作时间，想见赵老师，需要预约！」

　　虽说我不是什么心理咨询师，但圆圆的这位秘书兼助理，在我心目中是个典
型的精神分裂症患者。我认为她至少长了三张面孔，拥有三重身份，第一重是咨
询中心的助理，做事尽职尽责；第二重是圆圆的同性情人，像猫一般温顺；第三
重是虐待狂，对受虐者心狠手辣。

　　可能还隐藏着第四重身份，性教育视频里的护士，讲解时口无遮拦，总要冒
出几句教坏小孩子的变态言论。

　　我眉毛一挑，反唇相讥道：「哎哟，我是赵老师的亲姐姐，怎滴，见她也要
预约吗？啊？她赵圆圆好大的架子！」

　　说最后一句话时，我刻意提高了嗓门，寄希望于它能穿墙透门，传进圆圆的
办公室里。朱莉狐假虎威的态度，只会让我愈加气愤，今天我非得灭灭她拾了鸡
毛当令箭的气焰不可。

　　「赵姐，麻烦你小声点，这会里面正有客人在咨询，你先去门口的沙发上坐
坐。」朱莉安抚道，提起桌上的电话听筒，语气缓和了些，「这样吧，我打电话
问一下赵老师，让她看看今天的日程安排，想想办法，抽预约的空档时间，跟你
见上一面。」

　　「好，反正今天我非要见到圆圆不可，否则我是不会回去的！」

　　我丢下一句狠话，扭转身子，坐在接待客人的真皮沙发上，抱着肩膀，翘着
腿。翘起的那条丝袜小腿带动高跟鞋轻轻晃悠，摆出不耐烦的模样，拿眼角撇着
前台方向。

　　朱莉老老实实地拨通内线，轻声细语地询问电话另一头的圆圆。得到回复之
后，她对我说道：「赵姐，正好后面预约的客人，到现在也没来，我跟赵老师量
过了，等里面正在咨询的那位客人离开，她就腾出空了，可以先和你聊聊。」

　　「恩，谢谢啦！」我生硬地答复，依然拉长着脸。

　　朱莉接了一纸杯纯净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我抿了一小口，从坤包里翻
出化妆镜，对镜梳理长发，瞧瞧唇釉弄花了没，用小指尖儿抹掉唇角溢出的一丝
艳红。

　　估计过去十分钟左右，圆圆办公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位中年男子，凭衣着判
断，多半是一位收入和地位都不错的成功人士。他和朱莉简单打了几句招呼，便
匆匆离开，听他的意思，似乎急着去赶高铁。

　　稍待片刻，圆圆披着一袭衣角飞扬的白大褂，双手插在大褂口袋里，脚蹬高
跟鞋，微笑着迎过来：「老姐，今天上午的预约比较多，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
了……快，进我办公室聊吧！」

　　她又嘱咐朱莉，准备两杯咖啡。

　　圆圆的齐肩发也做了精心打理，发梢向玉颈处卷曲，女人味十足，额头一小
片空气刘海，又显得颇为年轻。白大褂以内，上身穿青色衬衫，领口的蝴蝶结偏
向一侧，设计感很强。下身穿单排扣米色不规则短裙，裙摆勉强及膝。腿部配了
空姐灰超薄丝袜，腿粗的女人不适合穿灰丝，但圆圆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双脚
依然蹬着那双我曾见过的灰色翻毛皮高跟鞋。

　　她一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我就飞快地掏出那只U 盘，「啪」的一声狠狠丢
在茶几上。

　　我翘起腿，抱着肩膀轻斥道：「圆圆，亏我还这么相信你，你给我的性教育
视频，压根没用！」

　　圆圆脱掉白大褂，顺手丢到沙发靠背上，诧异道：「没用……是什么意思，
老姐，你和大外甥认真看了吗？」

　　「当然认真看过了！」我身子前探，盯着圆圆的双眸，「呵呵，不光认真看
过，还照着视频里所教的性爱姿势，陪涛涛模拟了一遍……差点儿……差点儿出
事！」

　　「哦？！」圆圆嘴角挂着一丝怪笑，「差点出什么事？」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问，视频的尺度那么大，涛涛当时看得……
很兴奋，想要发泄出来。还搞什么性爱姿势模拟，我陪他假假的……最后精液全
射在我大腿上……」

　　圆圆像疯婆子般大笑：「哦嚯嚯……大外甥这么猛！」

　　我更气愤了：「亏你笑得出来，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什么你心里没点儿数
吗？是你说的，用这个视频破除性的神秘感，让涛涛了解女人的身体，转移注意
力，治疗他的恋物癖，不再拿我的内裤打飞机。但结果呢……」

　　圆圆收敛了笑颜：「老姐，这件事你怪不着我！」

　　如果她不是我亲妹妹，听了这句耍无赖的鬼话，我肯定冲上去掌掴她两下。

　　此时，朱莉端着两杯咖啡走进办公室。我撇了她一眼，深深吸了口气，压着
差点儿爆发的怒火，身子往后倒，陷入松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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