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师妹那边,会不会等着急了。”
“我们两人联手,真出什么事还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吴征笑了笑,又摇摇头道:“或许会有些不安,现下赶回去来不及了。安心,娘又不会做傻事,没那么笨。”
“嗯。”
入夜之后,吴征与柔惜雪悄悄进入那间搬入了麻袋的屋舍,发现就是一处粮仓。除了日常积下的粮食之外,三十余个麻袋原封不动,囤放在个隔间里。
“顺着这里探下去,是不是能摸到宁家的老巢?”吴征看着那些粮食,五味杂陈。这些年背负着重担一路艰难,终于到了这一刻,心中生出感慨之外,也有些不真实的触动。
柔惜雪抿着唇,手指如虚拨珠串,嘴里念念有词了一阵,道:“未必,可能是个旁枝,老巢一定藏得更深。”
连吴征都有股冲动,遑论仇恨更深的柔惜雪。女尼诵经片刻平和心境,亦帮着吴征冷静。诵经声原本就有禅定之功,柔惜雪语声温和动听,更具效果。
“要不要跟下去,惜儿说了算。”张家那边的事情到此告一段落,想要继续深挖下去,盯着这座村落才是正经事。
“主人,惜儿斗胆,想请主人先答应一件事。”柔惜雪纠结良久,想明了道:“若不跟下去,主人未必心安,不如看个明白回头从长计议时更有依据。但是,主人,惜儿想请主人答应,无论如何,这一趟我们都不能先动手。”
不能先动手动的意思,就是除非落入什么圈套,或是被人发现踪迹,才不得不还手。
吴征感念地点点头,应承下来,道:“好,我答应了,只查清楚了就走,从长计议,绝不先动手。”
“嗯,那惜儿认为还是要一路跟下去看个明白。”
两人默契共识,又在山村里潜伏了五日,终于等到一日清早,村子里派出四十余名青壮,扛着二十余只麻袋,徒步向山坳深处走去。
“少了十只,留给村民了?”
“大概吧,跟去看看。”吴征与柔惜雪隐在山林,两人轻功高妙,此地虽林木不茂,尽可隐藏身形。但前方地形不明,也不知有没有人埋伏在暗处哨探,只远远跟随。
一行人从山坳上到山顶, 又翻过山顶下到背面的山坳,走了大半日约十余里路。吴征见他们将麻袋扛到一处洞口外,心中一声哀叹。
事情全如先前的预料,宁家果然藏身在南蛮一带的溶洞里。本该喜出望外,可再想溶洞里地形之复杂,直升起束手无策之感。
村民们交付了粮米便沿途返回,待他们走远,吴征便欲靠近溶洞口看个究竟。刚刚起身,柔惜雪伸玉手一指,轻声道:“藏那里最好。”
吴征看女尼所指之处是一个浅坑,离溶洞洞口不过四丈余,看上去实在不是什么好的藏身之所。但吴征并无犹疑,侧耳倾听左近无人,纵身窜入浅坑。这才见浅坑恰巧容得两人躺倒,且正位于溶洞口近半的位置,若有人站在洞口看过来,视线正被遮挡。不愧天阴门掌门,阅历极丰之外还精研过行走江湖的各种窍门,才能转眼之间寻着这么个好地方。
洞口黑漆漆的,午后的阳光只够得着洞口进去一丈余。但山壁内的火把顺着洞穴一直向里延伸,两人探出头来,依稀能看清溶洞中的路途。和安定县旁的溶洞类似,石坡一路向下,延伸至山洞中不知何处。这样经营许久的溶洞,石坡两旁不知埋着多少机关,藏着多少暗哨,步步危机,要攻打下来又要多少人命去填。
柔惜雪蹙着眉,正怔怔地看着洞口,忽感吴征将她拉低。目光中见吴征略感紧张,一双眼睛正滴溜溜地四下转动,似在寻着脱身的路径。她江湖经验极丰富,忙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片刻后洞口传来脚步声,一个苍老的声音低声下气道:“少主慢走。”
“走了。”一个年轻的声音不屑地哼道:“嘱咐你的事情自己小心留意,若有半分差池陛下怪罪下来,我也保不得你。”
“理会得,理会得。”老者压低了声音道:“还请少主多多美言几句。”
“看在你多年劳苦功高的份上。”年轻人似连话都不想多说,旋即响起十余人的脚步声,顺着山道离去。
吴征待脚步声去的远了,洞口又响起脚步声想是进洞而去,才示意柔惜雪别动,自己探出头来。山洞又恢复了平静,借着火光还能看见一个老者身形佝偻,脚步踉跄,在两人的搀扶中顺着石坡斜下。再看山道尽头已无人影,想是那年轻人去的远了,看不见了,老者才敢进洞。
“十二品的修为,八成是崔余子口中那个宁家的年轻人了。”吴征听四下再无动静,拉着柔惜雪一同跃上山壁的高点,四下打量,不久后发现来人的踪迹。一行人正抬着个轿子,顺着山道缓缓离去。吴征嘲弄地笑道:“架子还不小。”
“既不如迭轻蝶,那就不如主人。”柔惜雪抿了抿唇,面上不郁。大体是想起若自己修为未损,又何必担心宁家还有什么高手。
“你在这里叫我主人?是何居心?”吴征在她腰际轻轻一掐,顺手搂住,道:“今后叫夫君。”
“是。”柔惜雪被调笑两句,心中一松,道:“夫君若有把握,可自行前去探一探,认准了人,好想办法先除去此人。”
“不行。”吴征摇头,只这一瞬间竟莫名想起迭轻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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